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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學無用?
周震聲

筆者於 2011 年中宣道學碩士畢業,在母會牧會事奉剛踏進第九年。中宣畢業後,牧會工作雖然繁重,上帝卻持續呼召,叫我不忘神學教育及以神學教義造就教會的召命。於2013年,我進入香港浸信會神學院攻讀神學碩士, 專研神學思想,再次踏上學習神學的「無盡旅途」。
讀神學與牧會以來,不時聽到有人提出「神學無用」 之說。說神學無用的,視神學太理念化、太學術化、 太離地、不行動、不能回應世界當前需要及沒有實際 用途等等。
關於神學有用或無用,筆者想起出自《莊子.逍遙 遊》「無用之用,是為大用」之說。一次莊子見路旁 有一棵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,他問附近一位伐木的人,這棵樹怎麼一直沒人砍伐?伐木者回答說,這樹的木無用,不能用來做船,也做不了家具等其他東西,既然沒有實際用處,就一直被閒置路邊,無人理會。莊子聽後,感悟「無用」的妙處。這棵樹被視為無用,因它不能用在人們渴望成為的東西,不但避過滅頂之災,它的無用更令它能持其本性,自然生長, 成其所是。無用的東西不正有其用處嗎? 「無用之用」的智慧提醒我們,對某些人來說看似無用的,卻非真正的「無用」。一般人認為有用之 「用」,多是工具性或功能性的「器用」,此「用」 會以我們主觀的意願和動機,按我們的需要加諸於 事物,隨意挪用,如此才被算為「有用」。有用之「用」從沒考慮事物本身有其本性(nature),因而 容易忽略或扭曲其真實的用處。更可悲的是,當我們 輕視事物的本性,以為事物能掌控在手,其實卻只是 似懂非懂的知識,任意發揮的背書,空泛無根的玄 思。以「器用」的態度對待事物,除了觸手可及的東西,也包括各種的知識和概念,甚至是我們信仰的內涵。當我們以為該事物「無用」時,更要當心檢視有 否誤判誤用,忽略了其本性的無用之「用」。同理,「神學」有用或無用,其用在乎我們有否探究其本性,並有否順從其本性成其所是。
筆者從未停止思考「神學無用」(有用)之說。讀神碩期間,有幸接觸當代英國神學家約翰 ‧ 韋伯斯特(John Webster)的神學,使我茅塞頓開。他指出基督教神學 當從其本性(nature)探討,這本性必須從三一上帝 及其啟示的工作開展,由此根本來做神學,才能謂之 「神」「學」(theological theology)。我的畢業論文,便是以韋伯斯特的神學進路為本,探討「神學解 經是甚麼?」(What is Theological Interpretation of Scripture?)。此論文透過神學教義的勾劃,重新探討 怎樣才算是恰當的聖經解釋。要探討聖經的解釋,便要 回到一個根本的問題,我們要解釋的這本聖經「究竟 是甚麼」。只有順著聖經的本性,才能恰當使用和解釋它。探討聖經的本性,便要回到更根本的問題,就是 三一上帝賦予了聖經甚麼本性,使聖經被分別出來,成為獨特的文本;三一上帝又是如何使聖經成為合用的器 皿,讓我們藉著聖經領受上帝的話語。而這一切最根本 的根本,全在乎本性雖與世界有別,卻藉著各項在世的恩典工作中啟示自己,給祂所愛的教會群體與受造世界的三一聖潔上帝。
神學之用,何以大用?論文研究的過程,使我有了 答案。當談及神學「有用」或「無用」時,全在乎 有否順從神學的本性去發展,惟有回到三一上帝及 其工作裡,我們才能恰當地做神學,成其所是。此神學的本性,更迫使我們順從上帝差遣聖化使用 (sanctification)的僕使——聖經,在此上帝恩典 的經世工作裡(economy of grace),我們藉著聖經閱讀、 宣講和踐行所進行的神學思考(Biblical Reasoning),才能為主大用。神學這棵看似「無 用」之樹,通過「喜愛耶和華的律法、晝夜思想⋯⋯ 像一棵樹栽在溪水旁、按時候結果子、葉子也不枯 乾.凡他所作的、盡都順利。」(詩一 2-3)
原載於《中宣通訊》第186期,2019年11-12月,頁6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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